年初五,圣京里各家府邸开始奔走拜年。
作为近两年京里最风光的人家,抚安王府自然也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还好这些拜年的人家会提前送来拜帖,倒也不会叫丹娘手忙脚乱,即便如此,她还是一早天刚亮就起身,一直忙到下午晌才歇下。
这会子坐着吃茶,两只手都是抖的,腮帮子都笑得发麻了,她是半点表情都不想做。
南歌一打帘子进来了:“夫人,前头家塾的学子们说要给您拜年,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好。”丹娘嗓子沙哑得都不能听了。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接待给自己拜年的人都能累成这样。
南歌心疼不已,看了一眼茶壶,立马去旁边的梢间添了热水,又往里头加了些个蜂蜜,又送到丹娘手边,满满斟上一碗,道:“夫人,您快别说话了,瞧您这嗓子,多喝些罢,奴婢在里头隔了蜂蜜,赶紧润润,冯妈妈已经备晚饭了。”
“好,我们家南歌越发出息了,连一碗茶都能这般妥帖。”
南歌瞪了丹娘一眼,娇嗔道:“让您别说话,还说呢,仔细明儿一早起来都哑了。”
说着,她过来挑了挑手炉里的炭,又拿一块锦丝棉绒给盖上,那棉绒边口有一圈细密的毛,却是貂皮,抚在手里如丝般柔滑,当真又暖和又舒坦。
将手炉送到丹娘手里,见她又倦得很,南歌便伺候她躺下,给她身后塞了一只绵软的大枕头,又拿了毛毯子给她盖着。
这也只盖到了丹娘的腰部,她知晓丹娘未曾更衣,这会子也不是休息的时候,生怕一会儿主子起来冷着了。
做完这些,南歌才轻手轻脚地出去。
绕到后头的茶水间,见两个小丫鬟正在看炉子,她冷着脸:“方才夫人屋里的茶水是谁备的?”
南歌本就是丹娘身边的大丫鬟,如今嫁给了外院家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