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已经备好馆舍、酒菜……”
大红袍嗤笑:
“污浊之地,恐怕弄脏贵人的衣袍。大舰泊在怒云江,不必进城了。”
一语说罢,扬长而去。
那艘龙牙大舰再次被托举,磅礴云气如风龙怒吼,昂然冲霄。
船首霎时腾起汹涌光华,带动庞然如大岳的舰体,掠向湍急动荡的宽阔江面。
“散了!”
待到上使离得远了,璇玑子方才挺起腰身,神色阴沉,大袖一挥,呵斥道:
“让他们都散了!”
神魂念头卷起浩荡阴风,一股油然而生的威势横压全场,震得周遭跪伏的百姓惊惧不已,连连朝着道官老爷磕头。
止心观豢养的兵丁立刻驱赶,挥动刀鞘劈头盖脸,就将拥挤在城门内外的贱户,以及乱叫乱撞的牛马,统统赶到一旁。
“叫白七郎来见我……算了,我亲自登门!”
璇玑子掀开帘子,坐进软轿。
他平素最重威仪和颜面,而今却被皇天上使当众奚落。
并且如此难堪的一幕,还叫那帮草民瞧见了。
原本常年修持静功,养出的沉稳性子,也不免狂躁。
“白七郎竟做得这般大事,名姓都传到天子耳中了,可惜,可惜,当初顾忌宁海禅,以及璇玑子,没能将其收进原阳观。”
冲虚子心中感到遗憾,却并未起轿前往传习馆。
“还好,他弟弟已经入了贫道门下,存下这份香火情,日后兴许有大用……”
退出人群的何敬丰有些发愣,好似不敢相信,从神京大老远跑到义海郡的上使,居然是为白哥而来?
“如果说,从黑河县走到义海郡,一代人的努力尚且可成,那么,想要望见神京中枢,拼搏三代都未必做得到。”
何敬丰坐在旁边的茶寮,他是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