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义海郡,但凡跨得过道院门槛的年轻生员,无不是十三行长房嫡系。
别说六等之中的贱户了,便是寻常的商户,没点官面上的背景关系,休想挨得上边。
倘若讲八柱国那一撮最顶尖的勋贵,形成赤县神州最大的“豪阀”。
那么,这帮打破脑袋都要挤进道院,争取被授箓,入个上三等“道籍”的大户,勉强算半个“门阀”。
“因其水性颇好,常获宝鱼,脱离贱户,改为商贾,名下有铺子数间、鱼档一座、渡口几处。
嗯,他拜过师了?通文馆……原来,白七郎就是十三行传得那人?宁海禅的徒弟?
我记得此前闹得挺大,还被隐阁挂出千金悬赏人头?”
璇玑子眉头微皱,他素来不太管事,常年在后山精舍打坐修行,吞吐灵机。
如今瞧见这一段记录,方才恍然想起,白七郎并非被埋没的珠玉,而是早已让人发掘的良才。
“什么?白七郎已经拜过师了?当真可惜!这样一株拔尖儿的好根苗,竟让宁海禅那個粗鄙武夫拔得头筹,抢到手里……有缘无分哪!”
冲虚子表情浮夸,恨不得捶胸顿足。
“谈何有缘无分。道院选拔生员,授业解惑,乃龙庭定下的规矩。
白七郎虽然通文馆亲传,可本道并非夺人所爱,乃为朝廷征召英才,宁海禅他敢说个‘不’字?”
璇玑子神色冷然,并不像义海郡十三行那帮人,提及宁海禅颇为忌惮。
他身为正儿八经的青箓道官,一只手遮尽伏龙山三千里,哪里会惧怕一个窝在黑河县的四练宗师。
“道兄……”
冲虚子欲言又止,尽管他也认为宁海禅再如何张狂,也不可能胆大包天到对龙庭授箓的道官下手。
况且,璇玑子坐镇义海郡,头顶金印,手持法器,一念调动山根地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