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说师父宁海禅,还算符合常理的天纵奇才,只凭深厚到看不到底的禀赋悟性,学百家艺,成一人功。
那么,师爷这种以最不入流的武学,练最深不可测的杀招,简直让人难以理解,好似颠覆了认知。
陈行面对徒孙,倒也不遮掩隐瞒什么,直言道:
“无奈之举罢了。”
他随手折下一节柳枝,迎着白启不解的目光,长叹道:
“我十年之前遭逢大难,没了一身真功根本,更险些从四练气关跌境殒命。
虽然勉强稳住,却也功力大退,且最糟糕的还不止于此。
阿七,相信你也明白,所谓四大练,筋关炼肉,骨关炼血,皮关炼脏腑,气关炼窍穴。
我迈入四练,原本所洞开的人体大窍,皆被搅个稀巴烂,以真功根本图的神意,所筑成的天地桥也断了。
这意味着,大半武功全部付诸东流,即便苦心重修,也不可能回到全盛时期。
就像一件摔碎的瓷器,纵使粘成原样,裂纹依旧存在。”
嘶!
哪路仇家这么生猛?
白启听得心惊,今夜还未过去,师爷就已经宰了两个四练高手。
可见同境界内,若无什么雄浑底蕴的宗师,很难在陈行面前讨到好。
结果却伤重到接近武功全废的地步,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后来,我就瞎琢磨,既然自身的功力,无法维持真功运转,干脆用个笨办法,学庄稼把式。
便如剑术一样,再精妙绝伦的招式,也脱不出刺、点、崩、劈、截。
武功亦如此,十龙十象镇狱功,相较于黑虎掏心强在哪里?
乃攫取气魄极大的形与体,勾勒出无上玄妙的神与意。”
陈行轻描淡写,平铺直叙:
“可我已是宗师,这样的道,这样的路,我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