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脖子的虾头一抖。
见到是白启,他才松口气,然后耷拉着脑袋,吞吞吐吐小声道:
“我刚才看好多人围着你,还有少东家,就没敢过去……”
瞧了一眼粗布麻袍,踩着草鞋的虾头,白启忽然道:
“泡了好久的河水,浑身不舒服,走,请你去搓澡,顺便填填五脏庙。”
“啊?”
虾头还未反应过来,人就被拉着离开东市铺子。
片刻后,他俩出现在内城的一家浴堂,各自脱得精光,腰身围着一块兜裆布,泡在热气腾腾的水池里。
“舒服吧?”
白启手肘撑着石台上,仰头问道。
“第一次知道,洗澡还有这么多讲究……不便宜吧?”
虾头睁大眼睛,手边的托盘放着点心,叫一声就有人搓背,进门时好像还听见女子的娇笑声。
这种阵仗,哪个打渔人经得住考验!
“我也是头回来,只听鱼栏的少东家提过一嘴。”
白启略有了解,沐浴之说,由来已久。
“沐”是清洗头发,“浴”是清洗身体。
正所谓,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就是这个缘故。
所以朝廷的官员放假,也唤作“休沐”。
意思是打理自身,洗净除垢的日子。
真正非富即贵的豪奢门庭,还会修建专门的香汤浴池,四季浸泡。
每当冬天,就铸造铜龙用火烧红,扔进里面,炙得滚烫。
夏日则引渠水,把各种香料装入纱囊,投入池中,消去异味。
平头百姓没这么多讲究,因为内城人口稠密,许多商帮、货郎、镖师、刀客来往流动,渐渐兴起浴堂。
门前挂壶,作为招牌,提供茶水点心搓背等服务。
不少武行的拳师,因此还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