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可约莫半盏茶之后,泡在浴桶里头的身子骨猛然一颤,各处像是被浇了一层烧融的蜡油,火辣辣的,生疼无比。
“忍一时之苦!”
白启仰着头,两只手抓紧浴桶,险些捏出模糊指印。
原本平缓流动的体内气血,好似受到剧烈刺激,霎时汹涌奔流!
皮肤发烫,筋肉膨胀,宛若吹气的水囊被撑开!
“简直要喷出来了!”
白启咬紧牙关,脸色涨红,药浴过的气血之充足,大有化为实质,从七窍冲出的错觉。
如同寻常人大补过头精力旺盛,可能导致流鼻血一样。
“我现在火气真的很大……这是啥子药浴?比起金丹大壮功烫脚擦洗的方子,猛了十倍不止!”
……
……
半个时辰一晃就过,白启洗完澡,换上黑色直襟长袍,束个云纹腰带,踩着双千缎长靴,出现在通文馆前庭正厅。
虽然肤色仍是风吹雨打,日头晒出来的古铜色泽,手脚更是磨出老茧,远没有公子少爷养尊处优的白净细嫩。
但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脱去那身短打、粗布麻衣的打渔人白阿七,此时也有几分英姿勃发的挺拔俊气。
“卖相还成,不像阿成长得磕碜,拿不出手。”
宁海禅大马金刀坐在主位,那是张大红酸枝的太师椅。
背后挂着一幅泼墨大字,与生俱来人中首,唯吾与天同齐寿!
“见过师傅。”
白启之前对镜自照,也愣了半晌,他头一回穿齐全中衣外袍长裤靴子,望着里头肩宽背阔的少年郎,竟有些认不出来。
这是我?
太陌生了。
直似话本里常写的江湖少侠!
“药浴的感受如何?”
宁海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