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搁着呢,这就给你们拿来。”
郑屠把杀猪刀砍在厚实案板上,用围裙擦了擦手,冲着白启道:
“阿七,你且等会儿。”
白启点点头,往旁边挪了两步。
他认得这群人,乃黑河县有名的泼皮。
平常跟在杨泉的身边逞威风,常做些打秋风的勾当。
“阿七,真巧,又撞到你了!”
为首的高大青年双手抱胸,嘻嘻笑道:
“我听码头的打渔人,个个都传你这阵子弄上大货的事儿。
看来确实赚到不少,居然吃得起肉了。”
此人是杨泉手底下的头号跟班,唤作“陈大”。
猎户出身,练过几招把式,不是什么善类。
白启最近越发结实的精瘦筋骨,比起陈大的壮硕身板,立刻显得单薄起来。
他赶忙把头埋低,像是胆小怕事之人:
“秋天鱼肥,侥幸打上几条……陈哥,要不拿些肉去分吃?”
陈大摸了摸发青的下巴,啧啧道:
“怪不得泉哥讲你机灵!好,这包肉,算是孝敬咱们,改天请你吃酒!
这些天与王癞子出入迷魂湾,吃喝拉撒都在船上,累惨老子……”
他可没杨泉那么讲究,送到门口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是极是极,狗日的王癞子,赚到钱也不分润点,等下非得给他酒葫芦里尿一泡大的!”
“不晓得牙行那边,搞到需要的货色没有,二十条的数目,还差不少呢。”
“打个窝子,连着守两夜才等到一条鬼纹鱼,照我看,他吹嘘的独门饵料,也没什么大用……”
陈大独自踏进肉铺,跟着他的两个泼皮低声叫苦。
以船为家的打渔日子,自然不好受。
陆地上待惯的人,难以忍受也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