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见过公主。”
她本没有在婉仪公主面前炫耀自己身份的用意,只是依照礼制自谦着向婉仪行礼,可没想到“臣妇”二字却扎疼了婉仪公主的心。
自那日她与薛锦楼闹得不欢而散后,她便为了这场无疾而终的情爱彻心彻肺地怮哭了一场,一方面她对薛锦楼情根深种、实难自洽,一方面又不肯放下自己公主的尊荣去面对现实。
薛锦楼怎么能为了个卑贱的婢女而置她的面子于不顾?她可是金枝玉叶的嫡出公主,怎能与泥泞中腌臜的贱婢相提并论。
婉仪公主终日不开颜,直到她从方姑姑的嘴里听闻薛锦楼与王家庶长女定下了亲事,且这桩婚事还是由薛锦楼自个儿一力促成后,她才想明白了一些。
好歹她输给的是个正儿八经的世家闺秀,而不是那个卑贱得连给她提鞋都不配的莹儿。
“你走到我身前来。”婉仪公主笑意愈发加深了两分,她将王若霜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后,便将她唤到了自己身前。
王若霜只敢犹豫了一瞬,旋即便顶着众人灼灼的目光,提着逶迤的裙摆走到了婉仪公主的轿辇之前。
“倒是真听话。”婉仪公主笑着撂下了帘子,由方嬷嬷搀扶着走下了轿辇,直到走到王若霜身前时,方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道:“本宫今日拦下你,是为了与你说一件顶顶要紧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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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莹儿心口慌乱的直跳,人也瞧着没有昨日那般精气神十足,康嬷嬷在旁颇为担忧地问道:“可是身子不适,若实在不舒服,咱们还是过些时日再来普济寺的好。”
此时的马车已行驶到了普济寺门前,再折返回庄子上也只是空耗功夫而已。
莹儿把自己心里的慌乱归咎于昨夜没睡好的缘故,当下便对康嬷嬷展颜一笑道:“我没事,嬷嬷不用担心。”
如今她的吃穿用度与王若霜不分上下,此时她便头上簪着三支相依相偎的玉莲花金钗,一身桃茜色细裥女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