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好事未成的莹儿,笑道:“你是二等丫鬟,我却是一等丫鬟。我不但在出身地位上压你一头,只怕在爷的心里,你总也比不过我去。”
莹儿朝霜银福了福身,无视了她的讥笑与讽刺,只将这些难言的屈辱吞下,沉默着走到了自己的那一间狭小的寮房里。
寮房里器具清简,她虽不至于与小丫鬟一齐挤一间通铺,可屋内仍是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身下的木榻仍是咯得她皮肉骨髓疼痛不已。
吃住差上一等尚且能忍受,在主子跟前了无尊严也是奴婢的命数,只是她不堪忍受同为奴婢的人的奚落与嘲讽。
人非生来卑贱,凭什么她就要被人凌辱耻笑?
她用尽力气地活着,费尽心机地在三爷跟前搔首弄姿,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活的好些。
单说薛锦楼衣角处缀着的一只东珠便价值连城,他吃的用的更是精细到了奢靡的地步,泼天的富贵与权势养就了他清贵无双的气度。
莹儿想,若是她能入了三爷的青眼,挤过霜银等人成为他的通房丫鬟,那么她便能凭风直上九万里,不必再卑贱低微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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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方方的院落内窗明几净,轩窗外立着几个才留头的小丫鬟,正躲在廊角处叽叽喳喳地小声交谈着。
这时回廊的垂花门内走来个身姿娉婷的大丫鬟,一身碧色比甲,腰间缀着一条芍药花纹样的汗巾,头上的珠钗在金澄澄的日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小丫鬟们倏地住了嘴,恭恭敬敬地朝着莹儿福了福身,“莹儿姐姐可是去大厨房领食盒?”
莹儿含笑瞥了眼这几个躲懒的小丫鬟,抿着嘴应道:“你们勤快些把回廊上的活计做好,便能去领今日的份例。”
“什么份例?”小丫鬟本难掩面上的雀跃,紧盯着莹儿问道。
莹儿笑盈盈地从袖袋里抓了一把果子糖,递给了小丫鬟后,笑盈盈地说:“三爷剿匪有功,这官职只怕是还要再往上升一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