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落霜,自己如何破获北境侯世子一案?如何向朝廷交差?又如何安抚北境侯夫人丧子之痛?
罢了!徐恪索性不去多想,既然是天子的暗旨,自己遵旨行事就是,其中种种利害,过些时日自见分晓。
他捧起一本《千金方》,本拟展页细览,然心下兀自有些不安。他又想起了在甲子十二线命轮中的那一场天地巨变,此时离六月初一,已是迫在眉睫,他脑海中只要稍稍浮现出那一场浩劫的惨象,心下便怔忪难宁。
就这样,他时而思索该不该缉捕落霜,时而又思量六月初一将否出现天地巨变,不知不觉,半日时光就匆匆过去,转眼已是酉时……
徐恪将条案上的书卷收起,正待起身下值,却忽闻门外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贤弟,你躲在这千户小院里,过得可真是自在呀!”
不用猜,徐恪就已知道,是李君羡来了。
“君羡兄!”徐恪急忙迎出门外,笑着向李君羡拱手。
李君羡指了指千户小院内外那四个如铁塔一般的卫卒,笑着道:“贤弟,你这儿还安了四个‘门神’呐!”
“哎!让大哥取笑了!”徐恪挺直了身板,向守门与守院的四个卫卒发话道:
“这位是新任的巡查千户,李大人,今后李大人可随意进出这间屋子,尔等不可有半点阻拦!”
“是!”那四名卫卒齐声应道。
“君羡兄,请!”
“贤弟,请!”
徐恪拉着李君羡的手,两人相视而笑,一起走入徐恪的公事房中落座。未等徐恪吩咐,早有卫卒给李君羡奉上茶盏。
此时,徐恪再凝神打量李君羡,只见他,穿一身靛蓝色鹘鸠纹官袍,头戴展脚乌纱璞头,足蹬一双亮黑长筒马靴,腰间的金带上挂着一块光闪夺目的镶金虎牌,这一身簇新的四品官服加身,再配上他端整好看的国字脸,凤目如流星灼灼,长眉似柳叶弯弯,鼻梁山挺,前额海阔,丹唇外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