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是个风月场中的老客,此时听得翠云楼中又多了一景“明月皎皎”,心中如何还能按奈得住?
怎奈,裴才保也知道翠云楼里的规矩,若没有银子,当真是连大门都跨不进去。如今他已不在青衣卫上值,非但失去了每月的俸银,连那些四处孝敬他的“暗钱”也早已分文不见。今时今日,对于裴才保而言,能够进到得月楼喝酒已是勉强,叫他如何还有银两再去翠云楼里快活?
于是,原本已无颜再见韩王的裴才保,为了想一窥“明月皎皎”的真容,也为了他心中那一团按奈不住的“大火”,此时也只得厚着脸皮,去觐见他的老主人。
……
半个时辰之后,裴才保在韩王府总管的带领之下,来到了王府的后院。
此时,韩王李祚刚刚吃过午饭,正带着一帮家丁手下,在自家的后院里玩着蛐蛐儿。
李祚玩得正尽兴,见裴才保来了,竟也不以为忤,反倒是哈哈一笑。当下,李祚拍了拍裴才保的肩膀,便将他带到了后园中的一座小亭子里就座,总管随即送来茶点。
亭子里相比后院的蛐蛐场,已然安静了许多,李祚端起茶盏浅浅啜饮了一口,朝裴才保问道:
“才保啊,怎地这么长时间才来?现如今你不做官,反倒更忙了不成?”
裴才保忙施礼赔罪道:“六爷恕罪!裴某如今已是一个武功全失的废人,六爷琐务繁忙、日理万机,裴某也不敢擅自打扰啊!”
之前,李祚一直是秘密与裴才保接头,并无人知道他俩的主仆关系,是以裴才保一直以“六爷”来称呼韩王李祚。如今,两人的关系已不必隐瞒,而且,这还是在韩王府中,然裴才保毕竟已叫惯了“六爷”,是以一下子还改不过来。
李祚笑道:“我有什么忙的?无非是整日关在自家的后院里,斗斗蛐蛐,玩玩蹴鞠罢了!你什么时候想我了,就只管来,这韩王府的大门,会一直为你开着的!”
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