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暗叹道:“你楚王什么时候也会变得这么妇人之仁了?我三天前派了八个军中高手,却铩羽而归,连带这八人都一去无回,对方武功之高、实力之强可想而知。如今,你不趁着对方犯错,往死里整他,等错过了今日,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
那秦建勋心中虽不禁摇头,却也着实误会了楚王的意思。李祉心中虽不齿手下的行径,但欲成大事,何拘小节?无论何时何地,李祉的胸中也断不会现出什么“妇人之仁”……
李祉深知他父皇的心意。此次他派孙勋行刺魏王,行的本是一招险棋,赌的就是他父皇不日就要龙驭宾天。到时,皇帝一旦驾崩,他楚王又是长子、又是唯一的九珠亲王,就算父皇没有传位诏书,这新皇帝的龙椅自然也非他莫属。可现如今,他愈来愈明显地感觉到,父皇的身子骨还健朗的很,之前自己所判断的都不过是些假象而已。
孙勋被
抓之后,李祉清楚地感觉到,他父皇早已查知背后的主谋便是自己。这几日,非但他楚王府的周围,甚至于连长安城北的泾阳大营、城西的武功骁骑营、城南的神武军,都发现了青衣卫布下的眼线。他这里的一举一动,父皇都清清楚楚。他父皇之所以没有动他,或许是念着父子之情,或许还是想给他一个幡然悔过的机会。
这几日,李祉正苦思冥想着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到他父皇那里去剖明心迹,甚而“负荆请罪”都可以。今日竟然听得孙勋已然被人刺死,这一下,真是天助他也!孙勋一死,刺杀钦差之事便告结案。父皇本就不想动他,从此就算想动,也找不到任何理由。那他李祉,就连这“负荆请罪”的工夫也就可以省下了……
李祉现下最想做的,就是赶紧让孙勋这件事过去,从此再也无人提起。若听任秦建勋之言,还要紧紧抓住孙勋之死不放,万一大起风波,又查出了一些“不该查出的事”,那么到时候,局面就更加不可收拾了……相对于可能出现的巨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