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不胜酒力,只是浅饮了几杯,便已略感头晕,他见无病左一杯、右一杯喝个不住,忙伸手拦住无病的酒杯,劝道:“无病哥哥,这‘汾阳醉’酒兴猛烈,你这般喝法,莫要伤了身体……”
无病一抬手推开了小严,又顾自斟满了一大杯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一边喝,一边口中大声念道:
“我当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
无病又斟满了一杯,一饮而尽,口中仍是不休:
“旗亭下马解秋衣,请贳汾阳一壶酒。”
……
古之饮者,宁愿受秋风之寒,也要将一身衣衫权作抵押,以换取那一壶好酒,如此倜傥之风、磊落之怀,如高山景行,令人仰止行止。今世之人,却汲汲于功名富贵,为了些许蝇头小利,竟致白日长戚戚,夤夜亦不能眠,半世辛劳,尽化尘土,如此蹉跎,不亦悲乎!
这一晚,徐无病喝光了一坛汾阳名酒,直喝得自己酩酊大醉,趴在酒桌上,呼呼睡去……
小严初时尚略略拦阻,待得后来,见无病满腹忧愁,似欲借这杯中酒,一浇块垒,便也不再相劝,只命店家换了壶茶水与他。他以茶当酒,陪着无病,一夜痛饮,直至无病大醉方休……
见无病已然醉倒,小严便扶起无病,送他回了房间。徐无病酒醉身子沉,小严一双纤手柔嫩无力,折腾了半天,方才把无病给侍弄到床上,看着他沉沉睡去……
小严跟掌柜又要了一间房,待他回到自己房中,已是亥正时分,他已累得筋疲力尽,不待洗漱更衣,便即和衣卧倒……
“小严”躺到床上,却兀自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昨日,父亲与她的对话:
“你出生时,许瞎子就给你算过命,说你此生贵有王妃之命。如今,那晋王李祀要迎你为王妃,这岂非是你命中注定之事,你又为何不肯答应?!”
“父亲,孩儿就是不想做那王妃!”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