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很,只朦朦胧胧的看了一眼那黑影,想是自己最近噩梦做得太多,怕是出了什么幻觉,便又闭上双眸,咕哝着翻了个身。
见床上女子沉沉睡去,燕珩才低低的咳了一声,替这个睡相不好的小姑娘将被子重新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没再动,将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指节轻轻放进小姑娘温热的掌心里。
怕惊醒她,只放了一下,又拿开。
册封大典后,他站在城楼上,一眼便看见她形单影只的站在街边一家当铺的门匾底下,手里的虾灯都快熄灭了。
原以为,他能克制住心底那些疯狂的思念,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那一抹遥远的身影,单薄,无助,又透着无数委屈。
他蓦的屏住了呼吸,在那样的场景下与她远远对视,于他而言,是一种刻骨的煎熬和折磨。
夜里,便怎么也坐不住了,这才到了这院中。
“昭昭……”
傅嘉鱼砸了咂唇,梦里阿兄给的糕点太好吃,她没忍住吃了两块,闻春非要来她手里抢,气得她大怒,“闻春,你还给我……”
燕珩手指蜷了蜷,听到这声闻春,胸口苦涩的抽搐了一下,却又没资格吃醋,如今这一切都是他活该,自作自受。
傅嘉鱼又翻过身来,小手叠在脸颊软肉下。
燕珩安静的看了许久,才万分不舍的从床边离开。
出得门外,便见一人长身立在院子里。
“我以为是什么贼人,原来是太子殿下。”谢流年走过去,在夜色里看清男人苍白的面容,微微一怔,心底又飞快盈满了愤怒。
燕珩回头看了一眼主屋,又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你是昭昭的大表哥?”
谢流年惯常温和的俊脸上浮起一阵淡嘲的笑,静静的打量着这位太子殿下。
果真是如鬼似魅般的容貌,比天下任何一个男子都好看,难怪能迷惑住昭昭的心。
可这样的男人,高深的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