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府的马车从迎春阁离开后,李晚宁将李晚烟送回府中,又让人套了辆低调的乌蓬马车,转而去了一趟春风巷。
春风巷就在卫国公府隔壁不远,只隔着两条街。
自从李祐将人从诏狱救了出来,李晚宁也常到春风巷小坐,因而对这里很熟悉。
她戴着兜帽,拢着披风从马车下来,一进院子,端着水盆的玉人便翘起嘴角,急急迎上来,笑道,“大姑娘怎么有空过来了?”
玉人是跟着江畔月的老人,还用李晚宁闺中时候的名号唤她。
李晚宁也没生气,提着裙摆走到廊下,担忧的往里看了一眼,“你们家姑娘的病怎么样了?”
玉人摇摇头,垂了垂眸子,“不太好,还是老样子,喝了药也不管用,偏生我们姑娘最不爱喝药,要是世子能过来就好了,姑娘总会听世子的。”
李晚宁心头烦躁更多了几分,按了按她的小手,吩咐她只管去忙自己的,“我自己进去就好,你一会儿再来。”
玉人心知姐妹两个怕是有体己话要说,懂事道,“是。”
进了那间不算宽敞的卧房,李晚宁才发现窗户紧闭着,房间里只透着几丝黯淡的光线,转过那道用来分割房屋的美人春睡大屏风,便进了内室。
内室里弥漫着一股厚重的中药味儿,重重帘幔低垂,绣着缠枝莲花的茜纱帐随风微微飘荡,映出卧在纱帐之中的一道纤弱身影。
那身影袅娜妩媚,时不时传出几声让人心疼的咳嗽。
李晚宁在屏风旁站了一会儿,听里头人咳得狠了,忙走进去,打开帐子,将床上咳红了脸的女子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前,无奈道,“你说说你,怎么也不开个窗户?你这样将自己捂起来,身子只会越来越差。”
江畔月目光呆滞了一瞬,美眸轻抬,看见来人是李晚宁,虚弱的笑了笑,“阿宁,你怎么来了?”
李晚宁叹道,“自从上次冠礼后,我也有好几日没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