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陈正威跟着陈正虎来到苏利文街的小巷里,就在蕃摊附近。
此时二楼的一间房子里,几个身上缠着布条的青年坐在那,也没心情说话。
这个时代的人,都知道伤口感染有多危险。
一场战争下来,死于感染的人比死在战场上的人还多。
“艹,早知道还不如被人砍死,到时候还有安家费!”半响,才有人说了一句。
“别说丧气话,说不定能挺过去呢!”另外一人道。
“你也说了,说不定能挺过去!要是挺不过去呢?”
“那就是命不好!”说话的人叹了口气。
“要不我把我这手臂给砍了!”一个青年看着自己的手臂,眼中透过一抹狠辣。
他的伤倒是不重,但手臂上的伤口足够二十公分长,又深可见骨,哪怕用了药也没多久就感染了。
“反正就算没了一条手臂,也有活可以干!茂南他昨天就去杂货店做工了,这次威哥他们又抢下一块地盘,需要人手的地方更多!”陈正石靠在墙上笑了笑道,就是笑容不太好看。
他是胸口被人砍了一斧头,如今已经溃烂了。
他现在就是听天由命了。
“妈祖保佑,要是我能挺过去,以后逢年过节都去看您!”
几人正说话间,房门被人推开。
推开门,陈正威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往里面一看,房间不大,别说卫生间,就连厨房都没有,房间里也没有床,几床褥子直接铺在地上。
“受伤了要多通风啊……”陈正威皱着眉头没好气道。
“威哥!”几人纷纷从地上起来,这几人还有些发热。
“医生说伤口不能被风吹……”陈正石道。
“靠,哪個医生说的?阿虎,你回头去砍死他!”陈正威骂道,随后扯了下几人身上绑着的布条,骂道:“这东西不透气,还绑这么厚,你们不感染才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