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位上,姜炎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给杨宴如发微信,她想约她今晚见,刚才虽然想得很好,可是真是事到手边,再三推敲遣词用语,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就好像当初追周秉文那样忐忑不安,最后反复改了好几遍,才发出去一小段话:杨总,晚上是否有空?有些敏感的事情,我想当面跟您汇报。
姜炎等了五分钟,度秒如年,都没有等到杨宴如回复,索性放下手机,先打开文档继续写股改材料,摸约五点多的时候,杨宴如才回信:“晚上八点半,到芜竹来,我派车来律所接你。”
看到微信后,姜炎把手机捂在心口,总算是朝着前面又迈进了一步。
夜幕降临,仿佛一道巨大的铁栅,将光明与黑暗之间做了分隔。
姜炎下车时,看到“芜竹”二字,心里的紧张烟消云散,仿佛这就是她该来的地方。姜炎走进去,石子小径蜿蜒通幽,两侧的竹子高丛掩映,大概是太常见,反倒来过这里的每个人,眼里都看不到这几丛竹子。
杨宴如站在石子小径的尽头,她穿着浅绿色的纱衣,挽着发髻,对姜炎说:“来了啊,看我今天梳的头发,好看吗?”
这语气平常得像是在问闺蜜,姜炎有些受宠若惊,她习惯了杨宴如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一时有些不适应,局促地点点头。
“进来吧,我煲了陈皮水。”杨宴如倒挺贴心,晚上喝茶,如果不是身经百战的老茶客,大抵都是要醉茶影响睡眠。
姜炎在门口拖鞋,穿着袜子走进会所里面,木质地板很舒服的质感,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刚才的不适应消失得也很快。
弯月高悬,皎洁月光撒在竹叶间,地上竹影婆娑,颇有水墨画的意境。
姜炎走进去,就看到茶桌旁的空桌上,有一副墨竹,上面还用镇纸压着,笔架上架着还未干墨的毛笔,墨香味混着陈皮的味道在这雅致的空间弥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