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

沈致尘从门口慢悠悠走进来，昂首挺胸，双手背在背后，左顾右盼，姜炎看到他忍不住抿着嘴笑了一下，三十几的大男人，看起来非常像是协和六十几的老教授走路姿势，就好像巡床时随时准备训管床医生的样子。

饺子点了吗？”沈致尘走到桌子跟前，径直坐下，问。

“点了，就剩两份了。”姜炎回答。

“行吧，吃饱了回去睡个饱，活儿干完就算完。”沈致尘说。

姜炎到现在为止只见过沈致尘三面，第一面和第二面时，沈致尘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彬彬有礼的老板模样，这回他尽管穿得西装革履，却透出一股子散漫，让姜炎感觉不像同一个人。

“没什么可加班的，就是看看资料，大佬律师们还在研究方案，我也插不上嘴。”姜炎悻悻地说。

沈致尘耸肩笑笑，道：“看样子，你其实有更好的方案，碍于某些原因，不敢说咯！”

“那倒不是……我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我太年轻，经验不足，说不定我这点想法，本来就没啥意义。”姜炎回答道。

“路易斯·布莱叶在15岁时为盲人发明了盲文，第一台机械计算器是一个叫布莱斯·帕斯卡的19岁少年发明的，《弗兰肯斯坦》是雪莱18岁写的，徐映松在17岁时出征国际奥数imo拿了银牌，自古英雄出少年，年轻正是最有才华的时候，什么经验不足，去他的，该说说该做做，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拍片子了，就算拍的烂，我也拍出来了。”沈致尘说的时候还指了指自己。

姜炎听得有些五味杂陈，在律师这样一个讲究经验资历里的行业里，从来不崇尚英雄出少年，反而客户们说得都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就连白律师都一贯主张年轻律师执业五年内尽量夹着尾巴做人，低调踏实，避免给别人留下张扬轻浮的印象。

她一直都是努力按照白律师的教导做，从来没有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