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文知道,杨宴如在这件事处于绝对强势的掌控者,就像他回答姜炎的那个问题一样,这到底是技术先行还是资本击鼓传花的项目,一开始自然是陈永宁的技术先行,可是走到今天,没有杨宴如的资本加持,一切都只是手术室里面小打小闹的捣鼓。
代持,只是支撑维系着脆弱信任的纽带,陈永宁一死,这个纽带细如游丝。
姜炎冷不丁问了这么句话:“是拆代持不值这个价,还是你不愿拆?”
杨宴如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在茶桌上,看着这个年轻小姑娘,和善地说:“年初我叫徐律师去找周昙,签了一份协议,我要周昙放弃国内的房子,作为补偿,o.p.e.全资收购后,我把18.85%股权给周昙,现金支付股权收购款,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你觉得仁至义尽,人家毕竟拼了一辈子的事业啊!”姜炎忍不住脱口而出。
笔记里,那个眼里有光的医生,五十二岁就过世了,在杨宴如这样资本家嘴里,不过就是一个项目里面养着的领头羊而已。
杨宴如正色,盯着姜炎,这话,她从另一个人嘴里听过,但她不为所动。
姜炎看了看老赵,老赵并没有对她的出言不逊有任何阻拦,这反而给姜炎壮了胆,姜炎又瞟了眼周秉文,见周秉文同样没有反应。
她心一横,就当报恩吧!
姜炎心虚地把目光转到杨宴如的茶杯上,定了定神说:“陈医生是我爸以前的同事,为了创业,辞掉了协和心胸外科的工作,在国内干到破产负债累累,到了瑞士继续给你当牛做马,干到去世。既然当初你们约定37.7%是代持,支付18.85%对价收购款成了仁至义尽,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换做平常,一个普通小律师这么当面怼杨宴如,早就卷铺盖了。
“我投进去的两个亿,养着最好的临床科研团队跟到现在,
周秉文从没对老赵提起过,这罐绿雪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