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空师叔客气了。”六祖惠能大师拱手作揖间,猛地发现座位最后一排有一位红光满脸,长须飘皑,下巴花白的眉毛逶迤两边,颇具仙风道骨的居士。
他——就是远近闻名的新州大善人安道诚。
六祖惠能大师对寂空禅师说,“师叔,我见到安大善人了,您老请先到斋堂用膳,我去与安掌柜聚聚旧。”
寂空拱手作揖,“好的。”
再说新州安掌柜,于大前天在新州县城店铺听光顾的客人说六祖惠能大师回归故里,这两天正在龙山国恩寺为大众说法。于是,不顾年迈之躯,当他赶到龙山国恩寺殿堂时,已座无虚席,只好跻身在座位最后一排坐了下来,专心致志听六祖惠能大师说法。
安道诚没想到,事隔了五十几年,还是被六祖惠能大师一眼就认出他来,怎一个“缘”字能说得清这么简单!
安道诚一见六祖惠能大师屈恭而来,慌忙拱手作揖,正要下跪叩拜之际,六祖惠能大师连忙将其扶住,紧握着他的双手,好似久别重逢的亲人,有多少的话儿要说。
但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多少感激之情,融化成了一句:“阿诚叔,您怎么现在才来啊!”
一声“阿诚叔”,一下子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六祖惠能没有变,还是过去那个知礼义,感恩图报的惠能……”安道诚暗自高兴之余,正想上去亲热地拉住他的手,瞬间又觉得不妥,心想:阿能现在贵为万人敬仰的禅宗六祖,自己乃一介客商、佛教徒,总得有个尊卑……
安道诚想到这里,顾不得年老身迈,倒身下拜之际,六祖惠能手疾眼快,慌忙伸手将他扶住,谦逊地说:““阿诚叔,您老这是怎么啦,乍一见返面,就要行如此大的礼?这不折杀晚辈吗?”
安道诚诚恳地说,“您现在是禅宗六祖了,按规矩,老夫作为一个佛教徒,参拜六祖,理所当然啊!”
“阿诚叔,您哪来的这么多规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