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拜访,久等未见,便留书一封。
他打开书信,那名书生自称姓丁,仰慕他的才学,特意将自己写的一本书送过来,请他赏评,还说将那本书放在走廊里的花盆里了。
这些日子,数不清的人把自己或者自家子弟写的诗文拿来请他指点,有那懂事的,会在诗文里夹上一张银票。
曾子琪把信封抖了抖,除了信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那个丁书生巴巴地写了一封信,还把一本破书放在花盆里,让他自己去取,却连一两银子都没给。
曾子琪三两下就把那封信撕得粉碎,他觉得这个丁书生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而花盆里的那本书,他直接抛到脑后了。
直到那天,丁大老爷说起当日曾经拜访他的事,曾子琪这才知道,那位丁书生就是丁大老爷。
虽然只相隔数日,可是曾子琪的境遇却已完全不同。
他收到丁大老爷那封信时,他还是意气风发的传胪,一朝看尽长安花,可是现在,他却已是京城的笑柄,他不但被锦衣卫抓走,而且还是唯一一个没被录用的进士,他连实习的资格都没有,他被弃如敝履。
丁大老爷不再是那个不懂事的丁书生,而是他的东家,他的金主。
曾子琪回到客栈,幸运的是他找到了那本书。
丁大老爷有容人之心,没有和他计较,但是却请他帮忙抄书,抄的就是这本《朱山府记》。
《朱山府记》的作者名叫榕下君子,按照丁大老爷所说,他就是这位榕下君子。
然而曾子琪并不相信,他是读书人,而这位榕下君子文采斐然,以丁大老爷的谈吐,绝对写不出这本书来。
且,这本《朱山府记》并非原稿,而是抄录的,曾子琪的家境虽不贫寒,但也并不富裕,他在杭州时,便经常抄书贴补家用。
是原稿,还是抄本,他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