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摇头道:“怎么能后悔呢?听您这么一说,我庆幸是我来了。不然我师父这次可是要遭大罪了,她可受不住这些,年纪不小了。”
看着李源这张真诚的脸,郑胜利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了。
赵叶红至少比他年轻五岁呢,这都年纪不小了,那他呢?
本想说些真相,吓唬吓唬这小子,让他生出悔意来,要难受大家一起难受不是?
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这么孝顺师父,反倒让郑胜利烦恼更胜。
也不跟李源坐着说话了,拿着搪瓷水杯走了。
……
两天一夜后,火车在大庆站缓缓停下。
李源随着队伍下了火车,嗅到了久违的新鲜空气,感觉人都鲜活了过来。
他们这趟车除了少数特殊乘客外,主要都是支援大庆会战的相关人员,所以一路上只下不上,除了加水加煤外,基本上不怎么停车。
又因为冬天,车窗不能打开,车厢里抽烟的喝水的各种食物味道混杂在一起,堪称酸爽。
得亏是他,换做有洁癖的赵叶红,非得崩溃了不可。
东北的冷,和四九城的冷还不同。
四九城虽然也冷,但至少呼吸进鼻腔的空气不会冻鼻腔黏膜。
而在这里,感觉鼻毛都快被冻住了。
站在火车站有个誓师小会,领导叭叭叭的叨叨了二十分钟,不少人眉毛都变白了。
然后就按名单四散开来,当下会战指挥部设立在陈家大院,除此之外,还有群英村、奋勇村、登峰村、向阳村等共计二十八个作业单位。
连家属在内,十几万人,分几个区。
李源运气不错,被分到了陈家大院,就在萨尔图总指挥部,这里是大庆油田的核心地带,所以不用再急着赶路。
他从下车开始,一直观察着这片土地上的风土民情,除了冷外,最明显的,就是人身上的气质不同。
根本不用多看,一眼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