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的就是他。
参加义军之前,他是個再平常不过的农夫,勤勤恳恳劳作,人生的轨迹像是被设定好一般,劳作、娶妻、养家到最后老死。
大多数底层百姓的人生都是遵循这个轨迹在运转。
然而如今这个轨迹在这些年不断在变化。
面对的却是越来越重的赋税,生活的压力仿佛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压在人肩头,喘不过气来,他们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只能更努力的在繁重的苛捐杂税下艰难求存。
然而即便已经用尽全力去维持这可怜的生计,每年依旧有大半时间挨饿,这种地步,杨冲都没想过造反。
但就是这样的卑微到只要活着就知足的百姓,在这世道是被欺负最惨的,他爹只是在去年因为朝廷要传承文脉,修建儒道圣碑而加税时,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我们怎么活?
本来吗,文道传承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拿他们本就不多的粮食去供养那些对他们来说存在于传说中的人?
就这么一句,便被官员直接以蛊惑百姓作乱为由一刀斩杀。
当时的杨冲愤怒又畏惧,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这世道究竟是为什么?
也是那时起,对大乾再无半点忠诚,有的只是彻骨的仇恨,但一升斗小民的仇恨,莫说对大乾,便是对三阳县的官员来说,也如蝼蚁一般。
他想复仇,但面对那高高在上的官员,连见面都是奢望更遑论报仇了。
也是这段时间,归一教开始筹备起义,对杨冲来说,归一教的出现仿佛黑夜中的一束光,或许虚无,但那是他唯一能看到的希望。
在归一教起事之初便第一时间加入,义军中,他或许不是最厉害的,但遇到官兵,却是杀的最凶的一个。
对天师张玉清,他可能比张玉清那些弟子都要崇敬的多,所以遇到这种可能有损归一教的事,反应也是最激烈的。
“咱们能管的,就是自己手下的兄弟,你现在若去了,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