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一座小塔。
全是由木头削成指头大的丸子,不算方正,却也圆融,一粒一粒从下往上搭成一座小塔,巍巍峨峨,一眼望上去颇为壮观,若不凑近,还以为是故意凑成的盆景。
陆曈瞧见最上头那粒木头小块儿不知是风吹斜了还是怎的,半粒都挂在塔尖外头,摇摇欲坠,像是下一刻就要崩塌,想了想,便伸出手,想要将那块塔尖的木头往里推一推——
“别动。”
“哗啦!”
骤然一声巨响。
青年阻止的声音与木塔倒塌的巨响几乎是同时响起。
高大木塔瞬间破裂,如冰封一整个严冬的瀑布得了纾解,陡然奔泻而下,轰然流了满地。
陆曈豁然回头。
裴云暎站在门口,目光在瞬间垮掉的木塔前掠过,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故意的吗?”
陆曈:“……”
这回她确实不是故意的。
陆曈抿了抿唇:“抱歉,我帮你重新堆一个。”
“不用。”
裴云暎弯腰,捡起一块滚至靴边的木头,走到案几前放下。
陆曈瞧着他,不知是不是错觉,亦或是裴云暎心情不好,她总觉得今日这人尤其得疏离,像是刻意保持距离。
不过裴云暎心情如何,这人究竟为何如此,陆曈都没兴趣知道。包括他为何要在书房里摞出这么一只木塔,神秘兮兮的模样,可里面又没有藏什么机密卷册。
连块金砖都没有。
故弄玄虚。
裴云暎注意到她目光,笑了笑,没管这满地狼藉,只在案几前坐下,问陆曈道:“陆大夫找我做什么?”
陆曈沉默,跟着在他对面坐下,一时没说话。
他挑眉:“这么难说出口?”
其实不难说出口。
只是如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