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掌柜道:“我知道了。”
纪珣临走时,在客栈多付了五日房钱,陆曈就在客栈多等了五日,等着那二人想起来玉佩回返,把东西还给他们。
但纪珣一直没回来。
她想,或许纪珣是忘记了,又或许是记起了但懒得回来拿。他是盛京高门的少爷,一块玉佩于他而言不算什么,就如苏南的这一场相遇,不过是对方纷繁的人生里,并不重要的一段。
纵马路过野地的一段风景,看过即忘而已。
她把纪珣买给她的、那身柳叶色的新裙子脱了下来,仔细叠好放进医箱,连同那块白色玉佩。
那件漂亮的衣裙适合赏春的河堤,适合宅门的花园,适合酒楼食店,适合街巷坊间……
唯独不适合落梅峰的乱坟岗,以及充满血腥与断肢的刑场。
它不适合她。
最后一日过完,她去了刑场,再然后背着医箱回到了落梅峰。本以为芸娘会不高兴,没想到芸娘见她回来,只是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就低头摆弄自己银罐里的药材,
“真有意思,听说你被人救了?”
陆曈一惊。
芸娘在苏南生活多年,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如何知道的,陆曈全然不晓。
“我还以为,你会跟他走呢。”
陆曈:“我……”
芸娘打断她的话:“他是盛京纪家的儿子。”
“真可惜,如果你带他回落梅峰,说不定你二人还能在山上做个伴。”
芸娘笑着,语气有些惋惜。
陆曈却头皮发麻。
脊背顷刻生出淡淡寒意,接着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她庆幸自己没将纪珣也卷入这趟浑水中来。
芸娘抚了抚鬓发,进小屋做新药去了。
陆曈紧紧抱着医箱,觉得往日轻便的箱子,忽地变得沉甸甸的。
后来……
她一直把那玉佩留着,想着,或许有朝一日下山回到常武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