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想的事。贫穷的、市侩的、混着杀鱼的血水与菜市污泥的旧巷,与堂皇的、金贵的、高高在上的宫阙高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虽然对陆曈春试西街众人一直鼓励,但那只是一种善意的谎言。
在大伙儿心中,鸡窝里永远飞不出金凤凰——
“王妈妈。”陆曈开口。
王妈妈抬头,对上面前女子的目光。
她眸色平静,黑白分明的眸子像山间初春融化的雪水,清亮凉薄。像是被她眼底的冰雪冻住,王妈妈下意识后退一步。
陆曈却伸手越过她面前,提起那只喜篮。
她把那只喜篮在手中掂了一下,对着妇人轻轻颔首。
“现在,”她说:“我可以收下你的贺礼了。”
……
景德门前的红榜一张贴,医行里先传开了。
消息传到殿前司时,段小宴正在院子里喂栀子。
新鲜的棒骨煮过了,又香又硬,用来给黑犬磨牙正好。听闻消息,段小宴手一抖,连骨头带盆差点没拿稳,他呆了片刻,把石盆往旁边桌上一放,匆匆跑进屋里,徒留黑犬眼巴巴望着桌上骨头流下一地涎水。
“哥,你听说了吗?太医局春试陆大夫得了第一,第一哎!”
一进屋,段小宴就嚷了起来。
正在处理公文的裴云暎蹙眉:“关门。”
“哦哦。”段小宴忙回身把门关上,见裴云暎仍旧无动于衷,一旋身凑到桌前,“你不惊讶吗?听说今年可是纪珣亲自出题,太医局那帮学生都叫苦不迭,她居然得了第一!”
裴云暎没搭理他,坐在另一边看文卷的萧逐风微微抬头:“纪珣?”
这位纪医官医术天赋极高,年纪轻轻已做到入内御医,表面位卑而名显,深究起来,有纪家在背后撑腰,地位不比院使低多少。
只是纪珣为人清高冷傲,难以接近。既然今年春试由他出题,难度自然不低。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