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筝把布一条条晾在院里的粗线上,仔细捋平上头的褶皱。
“笃笃笃——”
外头响起急促敲门声,在夜里分外清楚。
银筝奇道:“这么晚了,谁在敲门?”
“可能是求诊的病人。”陆瞳道。随着仁心医馆名气越大,西街另一家医馆杏林堂进项不丰,每日早早关门,病人求诊只能敲仁心医馆的门。
陆瞳道:“我去看看。”
西街往前不远就是酒楼,每夜有军铺屋守卫巡视,陆瞳走到门口,敲门声安静下来,她一手提灯,拉开医馆木门。
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屋檐下淡红的灯笼光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夜里凉风顺着长街扑面而来,钻进人衣袖中即刻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西街上无人,安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也听得清。
银筝从背后走过来,边擦手边问:“姑娘,是谁啊?”
陆瞳回头,正要说话,冷不防一道白亮刀光从身侧刺来。
银筝瞪大眼睛,吓得尖叫一声。
陆瞳站在医馆门口,四周并无他物阻碍,眼看已来不及躲避,就要挨上这一刀——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声,另一道剑影从斜刺窜来,挡住刺向陆瞳心口的刀尖。
有人从天而降,飞身赶至她身前。
”洗儿会……”——《东京梦华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