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刻意压着祁川官职不让他升迁,一介小小录事,的确不易被人放在眼里。
祁川没说什么,只从身后的食篮里端出几碟酒菜,从栏缝中递给范正廉,道:“小的知道大人这些日受苦了,小的无用,帮不上忙,就带了点吃的过来。”
范正廉看了看祁川,又看了看他递来的烧鹅,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生出几分感慨。
他在这狱中许久,一月间看遍人情冷暖。落井下石的、乘人之危的,趁火打劫的,到最后雪中送炭,愿意冒险来看他的,竟是这个他不怎么看在眼里的奴仆。
原先打压他的那顶录事官帽,眼下倒令他难得生出几分无地自容之感。
祁川默默倒酒给他,范正廉接过来,忽地苦笑一声,说:“小川,落到这个地步,也只有你愿意来看我了。”
“小川”这个称呼太过久远,祁川愣了一下,过了好半天才低声道:“大人对小的有恩,小人感激不尽。”
范正廉叹了口气。
其实他与祁川自幼长在一起,主仆情谊绝非寻常可比。当初祁川想要进族学念书,秦家家贫,秦父不愿出银,更骂他不知天高地厚,是范正廉说服范母出了祁川那份束脩,带他一起进了书院。
书院中不乏富家子弟,见祁川出身低贱肆意欺辱,范正廉帮忙护着。而祁川也会偷偷帮范正廉抄习功课,那时候感激是真心,袒护也是真心。
只是人与人间,贵贱早已注定,祁川忠心耿耿、聪明伶俐,可惜却是贱奴之子,令人遗憾。
范正廉问:“外头现在怎么样?”
“礼部应当没有回旋余地了,御史台对此案十分看重,老夫人和夫人那头小的已打点过,会好过一些。”
范正廉点头,又左右看了一下,忽地招祁川上前,低声对他道:“你帮我做件事。”
祁川一怔。
“你偷偷去一趟太师府,想办法给太师传个话,就说我有一样东西要献给太师,还请太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