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压马路,昏黄的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虽然已经是初夏了,但却是夜凉如水。
孙麦军打车到小区门口,在他走下车子的那一刻,他居然有种走错了地方的陌生感。
这个曾经每天都要回来的地方,在他的记忆中已经变得陌生了,他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回家来住了。中途回来一次,取他要用的衣物,前后没有超过十分钟。
那一天,他记得余奈林和往常一样,一个人猫在家里。
他进去的时候,余奈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捧着一杯水,看起来是刚吃过药。
孙麦军的到来,让她感到惊愕。
她似乎也早已习惯了这个家没有第二个人出现。孙麦军不在家住的这些日子,她从来没有去单位找过他,更没有出面阻拦过他,好像他做的这一切,和她毫无关系。
她是那么默然地面对这一切,似乎是个局外之人。
孙麦军当时把东西收好了,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停住了,但是并没有转身,就那么面对着门,背对着余奈林说了一句话:“我们还是尽快解脱吧?别这么互相折磨了!”
孙麦军说完后,许久没有听到余奈林的回话,等他转过身来看向客厅的时候,他发现沙发上早就没有了余奈林的影子!
余奈林居然回到了卧室里,是否听到了他说话,孙麦军不敢肯定。
他本想就此走出去,但是,他心里还是觉得应该明确地让余奈林知道,他是坚决要离婚的,不管她怎么样顽抗,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于是,孙麦军放下包,来到了余奈林的卧室门口。
房门是开着的,余奈林果然坐在窗边的藤椅上,看着窗外出神。
这个家真是静的可怕,静的就像是个没有人居住的鬼屋那般,就连温度都要比外面低好几度,走进来就感觉到凉飕飕的,阴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