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听贾琏说道:“哥哥说这话也不是盼着俭兄弟与林妹妹不好……只是这论及床笫之间……俭兄弟还须得寻个妥帖的人,方才能体会其中的妙处啊。”
李惟俭面上不变,深吸了一口气,悄然往后挪了座椅,故作醉酒一般抄手便将贾琏面前的酒盅拿了过来:“二哥这话说的,我都不知如何回了。”
说话间便要一饮而尽,贾琏眨眨眼,赶忙道:“俭兄弟拿错了杯子。”
“哦?”李惟俭面上一怔,赶忙将杯子放下,貌似无意说道:“惭愧,饮多了酒有些眼花。这二哥用过的我哪里敢用?”
话音落下,那尤三姐又不是個傻的,顿时面色煞白。
贾琏也是一愣,紧忙转圜道:“俭兄弟便是一时拿错了也无妨。”
李惟俭似笑非笑道:“二哥尽会说笑,待会子我吐杯子里,莫非二哥还要接着用不成?”
话音刚落,那尤三姐哪里还憋的住?腾的起身,煞白着一张俏脸道:“李伯爷瞧不上我这残花败柳,姐夫也莫帮着转圜了!”
说罢气哼哼扭身便走。
贾琏面上讪讪:“俭兄弟,你看——”
李惟俭收敛笑意,肃容道:“二哥啊,你心里觉着好自己宝贝着就是,何苦干这保媒拉纤的活计?”指了指出了房的尤三姐道:“她早先没事儿便往宁国府钻,你道我不知道?”
贾琏却笑道:“不过是一玩物,又一心想着俭兄弟,俭兄弟又何必——”
李惟俭冷声道:“就算是玩物也得捡干净的啊,兄弟可害怕过了脏病。”言罢起身潦草一拱手:“时辰不早,我先回了,二哥留步。”
“诶?俭兄弟你说说这事儿……”
却见李惟俭到得门口忽而停步,转头与贾琏道:“二哥不妨去看看三姐儿,我瞧着是个暴脾气的,再因为我一句话寻了短见,那我罪过可就大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