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胡乱思忖了好半晌,想着总不能眼看着生母继续折腾下去,再有,俭四哥那边厢须得感谢一番,便擦干眼泪,问侍书道:“今儿是晴雯的生儿?”
侍书回道:“是,今儿一早二奶奶就打发了平儿姐姐给晴雯送了贺礼呢。”
探春便思忖道:“我往常就极得意晴雯那丫头——”这却是有些胡说了,可侍书、翠墨也不好反驳。
便见探春起身寻了个精致香盒子,又装了上好脂粉,随即打发侍书道:“——晴雯今儿及笄,总要表示一二,你替我送过去。再问问俭四哥何时得空,就说我有事儿寻他。”
侍书纳罕着应下,却也不多过问,捧了香盒子便往会芳园而去。
侍书方才去了,便有丫鬟来报,说是王子腾也来瞧问宝玉,其后又有忠靖侯夫人、邢夫人兄弟辈并各亲戚眷属都来瞧看,老太太让姑娘们去迎女眷。
探春紧忙拾掇了,敷了脂粉,出大观园去迎一众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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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三月二十二,乃是晴雯的生儿。
却说李惟俭出得大观园,方才自凝曦轩出来,便雷声虺虺,雨色丝丝。他紧走几步,眼看雨势愈大,便在逗蜂轩中避雨。
便见晴雯自登仙阁后转出,手撑油纸伞,穿花拂树,飘飘然如玉京仙子私向人间。忽一阵疾风暴雨,晴雯的汗巾子被花枝儿缠住,及至解开时,衣裳已都湿透。瞥见李惟俭,便用力跑进逗蜂轩,那雨益发倾盆落下。
“四爷~”
李惟俭见晴雯满身是雨,背心衫子贴成一块,肩背的柔软,腰支的纤细,一目了然。裙边上淋淋漓漓,滴水不止,想必弓鞋罗袜必皆湿透。
李惟俭但觉赏心悦目,赞道:“今日此雨,可谓与芙蓉洗妆。”又探手自晴雯头顶摘下花瓣一朵,道:“花香不及美人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