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接茬道:“蔷哥儿南下办差,采买戏班子,数月方归。甄家曾来信说,蔷哥儿旬月间徘徊秦淮河——”说话间面色阴鸷看向贾蔷:“——蔷哥儿,此事是真是假啊?”
那贾蔷方才多大年岁?被大老爷贾赦阴恻恻瞥上一眼,顿时心下骇然,埋头只道:“这……侄孙年轻,却有些荒唐。”
此时就听王夫人道:“这外间爷们儿的事儿,我一妇人本不好多嘴。只是如今宁府出事儿,蔷哥儿又素来与蓉哥儿顽在一处,倘若来日再惹上官司……总不能再换一房承嗣吧?”
此言一出,直击要害!那贾珍待贾蔷,比亲儿子贾蓉还好,族内传闻,都说贾蔷乃是贾珍盗嫂所生;更有甚者,说这二人乃是断袖分桃之交。
如今贾珍、贾蓉罪责已定,不日发配,可谁敢说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儿里与贾蔷毫无干系?
贾政瞥了唯唯诺诺的贾蔷一眼,说道:“蔷哥儿到底差着年岁,少了历练。若果然承嗣,来日也不好与亲朋故旧往来。”
荣庆堂内众人纷纷颔首,相熟者窃窃私语。
是了,如今宁国一脉夺了爵,连敕造的府邸都收了回去,若贾蔷承嗣,来日如何与四王八公交往?一介白身,去了北静王府人家让不让进都两说。
眼看情势朝着荣国府一脉倾斜,贾珩急了,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宗子所以主祭祀而统族人,务在立嫡不立庶。宗子死,宗子之子立,无子则立宗子之弟,无弟则次房之嫡子立。蔷哥儿为宁国一脉正派玄孙,再怎么说也不能由荣国府承嗣!”
贾赦顿时拉下脸子来,忿忿看向贾珩。那贾珩却浑不在意,转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贾蔷两眼。
承嗣一事僵在此处,两方吵来吵去,半个多时辰也不见结果。贾母实在不耐,待略略停息,忍不住看向李惟俭:“俭哥儿,你是局外人,不若你来说说?”
大老爷顿时附和道:“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