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晴雯,管事儿媳妇茜雪又来,将今日门贴收拢在匣子里送上。李惟俭略略翻看,大抵都是内府官佐,有心生攀附的,更多的则是武备院的官儿,料想是得了风声,知晓李惟俭来日便是他们顶头上司了。
忽而瞥见一封名帖,李惟俭抽将出来,问道:“这人来过几回?”
茜雪略识得几个字儿,瞥了一眼便道:“回老爷,那西夷去岁来过一回,听闻老爷已然启程了,就自行回去了。”
顿了顿,又道:“海平曾说,老爷极不待见那西夷,下回他再来,我让海平撵了?”
李惟俭观量着名帖,其上写着‘冬官正巴多明’,蹙眉出神,忽而展颜笑道:“无妨,难为一个西夷这般恳切。明儿回个帖子,让他择日登门儿吧。我倒要瞧瞧这厮到底意欲何为。”
茜雪应下,李惟俭跟着又定下几个会见,茜雪一一记下,这才告退而去。
转过天来,那巴多明果然急吼吼登门儿。吴海平将其引到书房里,不待李惟俭到来,这厮便四下翻看书册。
待李惟俭到来,吴海平顿时呵斥道:“呔!你这西夷好生无礼,主人家不曾允许,怎地随意翻看书册?”
那巴多明却道:“抱歉,我只是十分仰慕李伯爷的实学造诣,方才有些急切了。”
李惟俭即便不知此人在原本历史上,故意泄露谈判底线给罗刹国,直接导致罗刹国占了大便宜,却也因前后两回恬不知耻而心下厌烦。他面上不显,却也不曾给巴多明好脸色,自顾自落座,也不曾吩咐人上茶,问道:“巴冬官正两次送拜帖,不知求见本官何事啊?”
巴多明拱手道:“李伯爷,下官心中对伯爷实学造诣十分钦佩,尤其想与伯爷探讨那蒸汽机技术。”
贼子好眼力,一眼就盯上了关要。
李惟俭笑道:“不过是烧开水,道理不问自知,本官却不知巴冬官正有什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