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也说,这营生虽是与二奶奶合股,可总要以二奶奶为主。”
王熙凤便笑道:“妹妹这话可不对,有道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账目哪儿能不清不楚的?我也知妹妹如今忙着厂子的大事,可总要挑出工夫来去城外庄子上瞧一眼。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总不能投了银钱就只拿着账本过过眼。”
傅秋芳就道:“二奶奶这话说的——”
“诶?说了几回了,偏生妹妹见外。什么二奶奶,那都是府里下人叫的。妹妹虽说是妾室,可掌着家业,说出去便是寻常的少奶奶都比不得呢。你我啊,还是姐妹相称为好。”
傅秋芳拗不过王熙凤,便笑着道:“从老爷与琏二爷那边厢论,我还是该叫一声二嫂子。”
“都随你。”
王熙凤起身,看着萱堂外的景致道:“还是羡慕妹妹啊,好歹还有一处清幽能纳凉。不像荣国府里,就一处小花园还极为逼仄。”顿了顿,又道:“昨儿得了信儿,二爷说俭兄弟这会子启程回返了,算算时日,只怕这两日就能回来呢。”
傅秋芳心下一酸,如今都六月了,算算良人远行小半年,这家中上上下下,乃至于厂子里的账目,都要她去打理。白日里忙忙碌碌,夜里闲暇下来,难免不住的思念。
如今,他可算是要回来了。
傅秋芳便笑着颔首道:“这一遭老爷来回几千、上万里,可是辛苦了。”
“辛苦?”王熙凤乜斜笑道:“我可是听闻啊,俭兄弟这回办了好大的事儿来!说不得啊,过些时日这封赏就落下来了。”
王熙凤这会子真真儿是泛酸,俭兄弟也太有能为了。虽说那铁厂没办成,可单单是那水泥务,就搅得朝野震动!
又是一个京师水务!套现上千万两银钱也就罢了,最难得的是引得朝野上下交口称赞,称俭兄弟此举利国利民!
前番那京师水务,尚有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