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起身,忍着心下喜悦,扯了孙姨娘道:“俭四哥,这是孙姨娘。”
那孙姨娘看年岁不过二十七、八,此时也笑着道:“俭……,我是见过李大人两回的。”
李惟俭赶忙道:“姨娘客气了,我与盐司是忘年交,自是只序年齿,姨娘称我俭哥儿就好。”
“哎,俭哥儿快坐,来人,上茶!俭哥儿快坐,这会子老爷方才安睡……俭哥儿何时到的扬州?”
李惟俭撩开衣袍施施然落座,笑着说道:“昨儿夜里到的,想着晚上不好搅扰,这才在驿馆歇息了一宿,赶早上来瞧盐司。”
“可曾用了早饭?”
“来的匆忙,倒是囫囵吃了一口。”
那孙姨娘嗔道:“驿馆的饭食如何入口?正好姑娘也没用,先陪俭哥儿坐坐说说话儿,我去催厨房多弄几样菜。”
孙姨娘说过了,便领着个丫鬟下去安排了。
厅堂里,只余下黛玉与李惟俭,再有便是晴雯、紫鹃、雪雁三个丫鬟。
李惟俭略略观量黛玉,许是大半年不见,便见黛玉身形抽条,长高了不少,身子也瘦弱了许多。心下不禁一揪,出言道:“妹妹看着清减了,这几个月可还好?”
黛玉摇了摇头,道:“都还好。”便是不好,她这会子也不想说。略略扫量李惟俭,见其面色黝黑了几分,愈发有棱角,黛玉便道:“俭四哥瞧着也清减了。”
李惟俭颔首道:“三个多月,先去广州,又北上苏州,错非被一些事绊住,我早就来瞧妹妹了。”
黛玉虽处内宅闺阁,可一则有报纸得闻天下事,二则其父亲朋故旧不时来访,总会带来一些讯息,因是倒是大抵知道李惟俭此番办了好大的事。
黛玉便说道:“俭四哥皇命在身,总是要先紧着差事。我这边厢又没旁的事儿……”
黛玉话中言不由衷,李惟俭又哪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