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其颔首:“姑娘,好茶。”
妙玉道:“府尊喝的惯就好,这水,乃是去年明前蠲的露水,就只剩了一坛子,今儿都用来招待府尊……与李郎中了。”
庄有恭传统文人出身,闻言颔首笑道:“无怪别有滋味在其中。”
他面前的李惟俭却面色古怪,几次瞥向那水壶。
妙玉便问:“李郎中,水壶可是不妥帖?”
“没,本官在想,方才那水可曾煮沸了。”
妙玉便道:“自是沸过三次的,又晾了一会子,否则断不敢招待二位。”
“那就好。”李惟俭如释重负,好歹这一回是不用闹肚子了。
妙玉心下纳罕,待要追问,那李惟俭却又与庄有恭说将起来。妙玉不好插话,只在心中将李惟俭好一通腹诽。
她却不知,李惟俭心下也在暗自腹诽。蠲了一年的露水用来煮茶,这是什么毛病?妙玉行至看似雅到了极致,实则全然是附庸风雅。待来日送她个显微镜,让她亲眼瞧瞧蠲了一年的水里头到底有什么,看看她还雅不雅得起来!
与庄有恭说过半日,其随从两次来催促,庄有恭情知衙门里又有事儿,只得起身告辞而去。
李惟俭亲自将庄有恭送出山门,待其行的远了,这才思量着回返蟠香寺。
庄有恭方才看过鱼鳞册,提起西山岛,便说岛上山峦乃官府所有,这就算是苏州府入股了;其余的天土,则分属三家,须得用些时日采买下来。
略略思量,李惟俭旋即便释然,这事儿何必用他费心?只怕自己身临苏州,要办水泥务的消息放出去,江南士绅必定闻风而动。到时候让他们出手就好,自己又不用做恶人。
方才走到半路,后方忽而来了一顶滑竿,瞥见几名禁军护着李惟俭,滑竿上那胖子连忙喝道:“放下放下,快把老爷我放下。”
滑竿放下,那大胖子撩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