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却是母亲写的手书。
内中先是关切,继而是责骂。说李纨长姐如母,俭哥儿这般轻浮之举,李纨为何不早早制止?
因着李纨的前车之鉴,李家对贾家极为不待见!
女儿已然掉进火坑了,李守中哪里还能眼睁睁看着侄儿也跳进去?
李守中虽因循守旧、食古不化,可到了这会子也能瞧出来风色。宁荣二府如今不过是表面光鲜,金陵四大家,如今却是王家在前,史家紧随,其次才是贾家。
至于薛家,呵,如今谁还在乎薛家?错非薛姨妈与王子腾乃是兄妹,这外间的虎豹豺狼只怕早就上来将薛家撕咬成碎片了。
李纨瞧着脸面发红,回想起来,俭哥儿借住荣国府,她只十天半月的过去瞧一次。她与俭哥儿虽说是情同姐弟,可到底不是亲姐弟,因是有些事儿总要避讳些。
不想正是因此,一个看顾不住,俭哥儿到底与二姑娘扯在了一处。
再往下看,其母道事已至此,只得让其父李守中来当恶人,只咬死了如今俭哥儿是二等男,贾府庶出的二姑娘不配,余下的不用再提。
李纨思忖半晌,想过去求老太太,可自己只是孙媳妇,那二姑娘可是亲孙女,无论如何这回老太太都不能偏着自己……这思来想去,好似也唯有依着母亲的主意了?
李纨正思忖着,素云瞧了眼李惟俭送来的座钟,便道:“奶奶,到时辰了,该去老太太跟前儿伺候了。”
李纨叹了口气,披了外氅领着两个丫鬟朝贾母院儿行去。过垂花门,方才到得抱夏,正脱去外氅,忽听内中传来黛玉悲切哭泣之声。
李纨心下纳罕,因是问鸳鸯:“宝兄弟又惹林姑娘了?”
鸳鸯接过外氅道:“方才得了信儿,说是林盐司病重,老太太打发人去请了大老爷与老爷来,待会子要商议选人送林姑娘回扬州呢。”
李纨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