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子方才与俭哥儿说过话儿,想了想,总由着宝玉这般胡闹只怕不行。因是,不若让其别居一地,也免得在内宅里沾染了太多脂粉气。”
“这……”贾母心下不舍,当即便要开口拒绝。可宝玉的亲老子发了话,总要考量一番才是。
贾母还在沉吟,大老爷忽而瞥见李惟俭朝其使眼色,顿时激灵一下。心下暗自思忖,他想的不是李惟俭此举意欲何为,而是对自己有何利弊。
略略思忖,好似无甚关系?那便卖个人情又何妨?
因是,大老爷清了清嗓子道:“母亲,二弟所说不失道理啊。宝玉总在内宅里打混,净学些精致的淘气,长此以往如何成器?莫不如搬出去别居一地,说不得来日就长进了呢?”
“这——”贾母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便道:“此事不急,左右宝玉还小,不若——”
贾政勃然道:“他还小?伱教的好儿子,都知道与丫鬟厮混了,哪里还小?”
一句话噎得王夫人哑口无言。贾母没了臂助,思忖一番,干脆施展了拖字诀,便道:“此事太过仓促,容我过后仔细思量了再说。”
说话间瞥向李惟俭:“俭哥儿如今自己住在一处,可有烦扰?”
“回老太太,并不曾烦扰。”当下李惟俭便说了这几日过往。
他心下情知此事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幸而他早有布局。宝钗说动薛姨妈,薛姨妈劝劝王夫人,伦理大防啊,宝玉近来干了这么写混账事儿,由不得王夫人不多心。
又有亲老子贾政言说,贾母再是不舍,若王夫人都吐了口,只怕宝玉不想搬也得搬!
说过琐屑,估量着时辰差不多了,李惟俭便起身推说约好了严奉桢,这才辞别一干人等,离了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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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李惟俭去到严府,会同严奉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