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丢下一物,细细观量,却是不知从何而来的角先生。
此间有诗为证:
庆兴汤中初浴罢,沉潜纱内又新酣;
只因身困侵郎柄,赢得伊家锦帐看。
正房里,一只菱脚踩在床榻边缘,珠圆玉润的脚趾紧紧扣住床榻边缘,忽而足弓绷紧,便是那菱脚都颤动起来。
待好半晌,那菱脚方才舒缓开来。鼻息自急促继而舒缓,窸窸窣窣,二人裹了毯子相拥。
角先生塞到了角落,并排还放着一只水囊。
纱帐放下,内种人窃窃私语。
“公子……真好。”
“你方才……丢了?”
“嗯。”女声羞不可耐。
男声愈发诧异:“古怪。”
“哪里古怪了?可有不妥的地方?”
男声好半晌才道:“并没有,挺好。”走后门儿也能丢了魂儿?真真儿是古怪。
内中沉寂下来,只余外间蛐蛐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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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一早儿起来便见琇莹面色红润。她本是乡下野丫头,跟了李惟俭方才知道用胭脂水粉,是以面上肌肤比之晴雯、香菱等略显粗糙。
许是昨儿夜里殷勤灌溉之故,今儿早上琇莹面上肌肤瞧着白里透红,分外细腻。
非但如此,琇莹自觉得了李惟俭恩宠,从此便有了保证,于是举手投足间都自信了不少,瞧着竟与昨儿的憨丫头判若两人。
琇莹的变化,自是惹得晴雯等啧啧称奇。趁着李惟俭与严奉桢用饭,晴雯便扯了琇莹过问。琇莹哪里敢说出来?只是支支吾吾含混,倒让晴雯好一通埋怨。
李惟俭与严奉桢用过早饭,二公子便催着其动身赶赴武备院。严奉桢酷爱机械,更乐意自己在家摆弄。昨儿得了李惟俭承诺,自是想着尽快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