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荣国府里大多都是家生子奴仆,一个个生着富贵眼,等闲旁支的主子都不放在眼里呢。”
傅秋芳吃了一惊,回看晴雯道:“还有这等事儿?我进过一次荣国府,倒是不曾仔细观量了。”
李惟俭说道:“家大业大,上头主子又放纵着,可不就生出一双双富贵眼来?荣国府前车之鉴,我如今宁愿外聘仆役,做一分活计,便给一分工钱。只消将活计做过了,也不拘他躺着或是归家。”
傅秋芳听罢若有所思。
荣国府三餐两点,李惟俭这儿却没那般多规矩,主仆都是三餐。新雇的两位厨娘煎炒烹炸,卖力气整治了两桌席面,此时迁居本有温锅习俗,奈何此时宅邸还不曾整饬完,是以这一餐也算不得温锅。
李惟俭叫了傅秋芳、晴雯、红玉、香菱、琇莹与自己坐一桌,贾芸归家了,吴海平、吴钟、丁家兄弟等在外间另坐一桌。
抱夏、怜秋不好另居一席,便只好与两个厨娘挤在一处。
这两名厨娘擅长的都是鲁菜,菜色起初还吃着新鲜,待吃得久了便有些咸腻。香菱不住的喝水,晴雯蹙眉吃上一口菜,总要下去一筷子米饭。
傅秋芳瞧在眼中,便问了晴雯等日常饮食,随即记在心中,想着来日换个擅淮扬菜的厨娘。
这两日只是暂且在此别居,待初一便要去香山别院,因是不少行囊都不曾打开。待吃饱喝足,几个丫鬟各去归置,李惟俭便随着傅秋芳去到了厢房里。
李惟俭还不曾娶妻,早前曾与傅秋芳说过,让其暂居正房,只是傅秋芳这姑娘心中是有规矩的,只是摇头不肯。无奈之下,李惟俭只好暂且随着她住厢房。
此时外间已然天黑,厢房里挑了烛火,抱夏过来伺候着傅秋芳换装。傅秋芳瞧李惟俭随了过来,心下欲言又止,待换过了衣裳才道:“老爷,我今儿怕是不能伺候老爷了……不若老爷先去正房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