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宴请,明儿我宴请,这就成了圈子。倘若三五回的不去,那就等于自绝于圈子之外。
因是这傅家瞧着风光,实则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此番傅试京察丢了官,傅家顿时入不敷出,不过半个月光景便有了破败的迹象。
昨儿四个轿夫趁着傅试不在来讨工钱,跟傅试的媳妇儿大吵一架,四个轿夫一合计,工钱也不要了,扛着轿子就跑;今儿师爷又来辞行……傅试这会子只觉心若死灰,起复之路无望。
媳妇儿叨叨叨说了半晌,见其不应声,忽而瞥了一眼西厢,压低声音道:“你不是说把秋芳送进贾府吗?怎么没了动静?”
“嘘!”傅试猛地回过神来,瞥了一眼西厢,扯着媳妇儿进了正房,低声说道:“别让秋芳听了去。”
妇人撇嘴道:“伱道自个儿藏的深,岂不知秋芳怕是一早儿就瞧出来了。”
傅试在贾政身边儿做清客时便时常鼓吹自家妹妹如何‘琼闺秀玉’,本道只在贾政那儿留了念想,不想被宝玉听了去,这传来传去的,就传成了傅试谋划着将自家妹妹嫁与宝玉。
实则二者差了足足十岁,傅试全然没想过此事。他真正的谋划,是将自家妹子嫁与贾政做妾。
那王夫人五十来岁,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一病不起了,贾政如今身边儿就一个赵姨娘,一个周姨娘,二者都是家生子出身,哪里比得过自家妹妹?若真有那么一天,说不得就是自家妹妹如那邢夫人一般做了填房。
如此,贾政成了自己妹婿,自当尽心尽力为自己谋划着升官发财。
自然,贾政只是备选之一,傅试先前还瞧上了严奉桢。奈何严希尧那老狐狸滑不留手,根本就不给机会。
哎,他谋划的好好儿的,偏生出了薛蟠那一档子事儿。一头是恩主贾家,一头儿是得罪不起的严希尧,他傅试哪里敢有所作为?干脆告了病假,这才将此事遮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