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婶子,侄儿难得张一回嘴,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全了侄儿脸面不是?也不劳婶子与姓李的打擂台,吩咐下面人一声,给他个难堪就成。”
王熙凤笑了笑,没应声。
贾蓉察言观色,小心道:“那侄儿就当婶子答应了?嘿,多谢婶子。”他起身作揖道:“婶子忙着,那屏风摆过了侄儿亲自着人送回来。”
王熙凤总算开了口:“平儿,去送送蓉哥儿。”
“哎,荣大爷。”平儿两步到门口挑开帘栊。
贾蓉喜滋滋又是一拱手,这才弯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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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上小院儿。
临近申时,红玉偏坐在炕稍,手中绣着帕子,不是抬眼朝外打量。想着都这般时辰了,今儿只怕四爷又要晚回来。
炕头的晴雯拿着张纸笺,闷头嘀嘀咕咕读着怪异声调。红玉乜斜一眼,暗暗嗤之以鼻。学了那西洋怪字就能读书认字了?她才不信呢,只怕是四爷在哄晴雯呢。
外间传来脚步声,红玉丢下帕子,开了门缝观望,却见两个粗使丫鬟抬着一筐炭回来了。
红玉略略失望,正要关门,便被粗使丫鬟叫住。
“红玉姐姐。”春蝉论年岁比红玉还要大一些,却依着规矩还要叫红玉一声姐姐。
春蝉快步行过来,愁闷道:“红玉姐姐,吴嬷嬷说库房里的炭不足了,只给四爷发了二十斤黑炭。”
“哪个吴嬷嬷?吴新登家的?”红玉蹙眉问道。
“是。”
红玉便道:“先将炭收拢了,我去寻吴嬷嬷说说话儿。”
春蝉应了,与云芝一道将那黑炭先收拢进了东厢。红玉返身拾掇了一番,这才推门出去。
那吴新登家的乃是荣国府管事娘子之一,惯会欺软怕硬。红玉暗忖,四爷新来,素日与吴新登家的从无过往,怎么就被刁难上了?莫非是得知厨房里的婆子得了四爷的好处,这吴新登家的就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