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用时,便弃之如敝履,横加打压、冷落。
当我幽州、当我兵家是什么?
夜壶吗?
公孙度这话里的怨气与戾气,不加掩饰。
这或许也是幽州武人、乃至兵家一脉不少人的心态体现。
人心,自有一杆称。
世间好坏,称量过后,便很难再有反复。
很显然,太康帝还是将这世间诸事想得简单了。
他以为自己只要稍加示好、主动缓和与兵家的关系,兵家便会像曾经那样接纳这份示好,重新聚拢于那竿姬氏的皇道龙旗下,为他冲锋陷阵、替他荡平一切。
却没想过,这被浇灭、冷却的热血与忠心,想要再次热忱、滚烫,何其艰难!
被公孙度搀扶起身的韩绍,听闻公孙度这话,不禁有些感慨,并为之暗自警醒。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
忠诚二字,尤其是。
此刻唯一让他感觉有些古怪与不理解的,是一旁老神在在、神色平静的李文静。
公孙度这个兵家嫡脉,对大雍姬氏心寒齿冷,还好理解。
他这个昔日的圣地七十二贤,如今的稷下弃徒,其目的又是什么?
老实说,直到现在韩绍也没能真正看透自己这位半路白捡来的便宜老岳父。
总感觉这位老岳父一如那座‘生而有涯,学也无涯’的无崖山。
拢于云雾,让人看不真切。
……
公孙度和李文静来时,已经临近午时。
显然是知道韩绍早间忙碌,掐着点来的。
一番话事之后,二人谢绝了韩绍为他们安排的酒宴。
他们还是要点老脸的。
这新年伊始,长辈登晚辈的门,本就有些不妥。
若还大张旗鼓,传出去岂不让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