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
“竟是这样的过程。”孟长青说,“我听来觉得稀奇,想必当中有不少难处,反正到地方还要些时间,不妨再跟我说说当中的事。”
钟明之前从未听说过孟长青这个人,以他此刻对面前人的了解,只觉得这年轻的知县,没什么官架子,就跟他家附近那些爱听故事的少年没什么两样。
但到底是对方是知县,他要听,自己就得继续说。
“我家先辈想的简单,以为都是生灵,本质上理应是共通的,但真着手给牲畜医治才知道,那各有各的难处。牲畜没法说话,也就不能告诉医者哪里不适、何种不适,全靠大夫的经验。
所以,我家先辈刚入这行时,常被人骂,偶尔还被打几顿,后来教训多了,就到处寻摸前人的经验,厚着脸皮偷师。
几代积累下来,到我这里才有些顺手。”
这番话说下来,孟长青就知道这人谦虚,不是什么咋咋呼呼的人。
有此判断,接下去孟长青跟他聊的话题就多了,有关心他日常生活的,也在他专业上发问的,从杨门县城门口,到北山县县衙,一路上他俩说话的声音就没停过。
当然,主要是钟明说,孟长青发问和倾听。
钟明嗓子都哑了,但哑的高兴。
他从没想过自己能跟个知县如此交谈,虽说是个相当年轻的知县。
等到了县衙,这位大人还亲自给他安排住的地方,钟明受宠若惊。
当然,钟明不知道,孟长青不止亲自为他安排了住的地方,还亲自给牛安排了住的地方。
不止如此,还以极快的速度写了招徒启事,贴到了县衙外面的公告墙上。
这时候天都快要黑了,但消息还是很快就传了出去。
公告贴出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聚到衙门外的空地上,并且往这边来的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