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活费我再想办法。”
郭美兰接过钱,连句谢谢都没说,转身进了卧室,再没出来。
家里的两个主人都走了,只剩下个不能做主的司来娣,她冲着孔千羽讨好地笑:“孔道长,小昊真的病得不正常,求您了,帮忙瞅瞅吧,我、我现在是没钱了,但是您放心,只要发了工资,我肯定补上,求求您了。”
司来娣是个性子绵软的老实人,要不也不可能被原生家庭磋磨至此,五十多岁了,还得在弟弟家当个带薪保姆,既要上班,下班又要回来洗衣服做饭带侄子,身上一套工作服洗得发白。
孔千羽叹了口气,这世上还真有烂好人,司来娣自己过得这么惨,万事不能自专,几乎每天从早到晚像个陀螺一样转不停,还会抽出时间给年幼的孔千羽洗衣服送口吃的,八成都是从自己嘴里省下来的。
这份情,她得领,她也愿意还。
“说什么求不求的。”孔千羽推开另外一间卧室的门,司昊天就住在这。
扑面而来的是难闻的尿骚气,司来娣连忙七手八脚地给侄儿换洗,开窗户通风,一边还不忘跟孔千羽道歉:“对不住了道长,我今天下班晚了,没来得及给他换。”
这味道不可能是一时半刻形成的。亲生的父母就住在隔壁,居然能让亲生儿子躺在屎尿堆里,今天也算开了眼了。
屋内的味道散去,灯光亮起,孔千羽才眯着眼打量了几眼正在床上几乎无知无觉的司昊天。
她从进屋那一瞬间就知道,这个孩子没得救了。
他身上生气消散殆尽,充斥着浓浓的死气,整个人瘦得皮包骨,灵魂已经与躯壳不再相融,隐隐有几分立刻就要飘出来的迹象。
孔千羽凑到近前,盯着他的面像看了许久,最终摇了摇头,天中塌陷,印堂至鼻梁处黑纹已显,命门白线贯入鼻中,年寿枯白,所有死兆俱现,她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