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阵,开口道:“.你说的不错,朕确实是清楚的,但清楚之后,却.我.”
姜离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几次中断,最后低下头去,“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母妃死的那时,不仅仅是离别,还有当年皇考欲杀母妃,其实朕事先是知晓的,那一晚皇考将我叫到塌前,说我身上担着的干系太过重大,欲要秘密处死所有知晓我身份之人,包括朕的母妃。但他却犹豫不决,特此诏我前来,问问我的意思.”
“朕当时震惶之余,又不免庆幸,父皇既然叫我前来,那便说明他其实是不想杀的,不然又何必有此一问?他是想让我劝一劝他,朕只要劝一劝就好,只要劝一劝就好.”
“可”
说到这里,姜离又有些说不下去,她将脑袋低的更深了几分,声音也更显低沉,“当夜,我跪在父皇塌前劝说了许久,父皇却一直未曾表态,直至天明让我回去之时,他也只是嘱托我回去好生休息。我当时暗暗揣测父皇该是收了杀念,但未得到肯定的答复,心中又觉得惶恐莫名,连着两月有余寝食难安,即便想再去问问父皇,却也被宫人拦在父皇寝宫之外,不让进去。
眼见两月时间过去,我心中暗想许是父皇当真收了杀念,可就在朕刚要放松之际,却又传来母妃薨逝的消息”
“.”
“我那时总在想是不是我没好好劝,是不是我笨嘴拙舌,若是我能讲明利弊,若是我当时赌咒发誓,若是我那些时日闯入父皇寝宫.是不是就会不一样?是不是母妃就不会死?”
“其实.”
“其实无论怎样,母妃都会死,对么?”
“嗯。”
“那他既然杀意已决,为何还要事先告之我知晓?”
林洛闻言只能沉默,他一时也想不分明。
姜离用双臂抱住肩膀,屈膝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将脑袋埋进膝盖之中,“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