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儿子走了也没为宋家留个后,那双昏花的老眼似乎又暗淡了几分。
裴雪雁进祠堂后对着公公行礼,抿了抿唇角道:“爹,这都快亥时了,您也该休息了。”
“无妨。”
宋员外也知道儿媳这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当下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那双昏花的老眼直勾勾的看着祠堂正中的菩萨像,声音无喜无悲的说道:“我再看它最后一眼。”
裴雪雁入宋家的门虽还不到一年,也无甚感情可言,却也知自己那位名义上的丈夫故去对这位公公的打击有多大。
她叹了口气,再次劝诫道:“爹,您还是回房休息吧,这儿的些许小事,我看着就行。”
“嗯。”
宋员外也没多推辞,毕竟年纪大了,也确实熬不住了。
他拄着拐杖起身后将目光转向儿媳,神色莫名的轻叹一声:“雪雁,苦了你了。”
“这是什么话?”
裴雪雁抿了抿唇角,故作轻松之态的说道:“我既入了宋家的门,便是宋家的人,都是命。”
“命?我信了一辈子的命。”
宋员外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便是眼泪都笑出来了,呢喃道:“到头来都是命,都是命啊,呵呵呵呵……”
笑完后,他拄着拐杖往祠堂外而去,待到门口时却又似想到了什么,突然驻足回首。
“雪雁呐,人这一辈子可太长了。”
宋员外哀叹一句,意有所指的说道:“我这一生最大的憾事只有两件,一是儿女不全,没个闺女;二是权儿走的早,宋家无后。”
“你入我宋家时日虽短,但为人处事这一块,我这老头子都看在眼里,没得说。”
他声音顿了顿,交代道:“如今权儿走了,你既还愿叫我一声爹,那便是我宋家的闺女。趁着还年轻,好好寻个意中人吧,到时我给你添置嫁妆,省的老来如我这般,举目无亲,孤苦无依。”
说罢,宋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