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身文明的杂念?”
“……”
他说到了这里,都不由笑了起来:“人啊,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吓自己,文明也是如此。”
“我想,已经有无数的族群与文明,遇见过太岁,又被太岁吞噬了,他们对太岁,应该也有着无数的称呼,有着无数的认知,也见识到了太岁种种不同的层面。”
“但他们究竟是输给了太岁,还是输给了自己?”
“这倒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在我的推论中,所有文明,面对太岁时,都是公平的,因为本身,他们需要面对的对手,都始终只有一个,那便是他们自己。”
“选择跪下膜拜,还是起身直面太岁,便是每一个文明需要面临的最大挑战。”
“……”
胡麻听着猴儿酒二十年来参透出的结果,心间只觉欣慰,细了想去,竟是有些后怕。
无论是都夷替太岁牧民,还是国师的打造白玉京,又或是其他的什么方法,当初在人间时,想着仿佛有道理,但如今再想想,竟都是于悬崖漫步。
替太岁牧民,便与面临海啸之时,将无数的牛羊投入海中,盼着龙王爷息怒,收了神通,又有何异?
打造白玉京,便与在山火面前,试图用不会被烧毁的石头,建一座能容纳少数人的安全屋,又有什么区别?
“我敬佩你敢于迈出这一步。”
猴儿酒笑着向了胡麻看来,道:“当你选择了义无反顾地前行,当你选择了直面太岁,超脱出自身文明局限,那么,太岁于你,便不再是灾难,而是你……完成升维的机会。”
“他们称之为归乡,那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但从理性描述上来讲,我更愿意认为,这就是一种生命的升维。”
“窥见生命的终极,掌握时间空间,理解事物的出现与湮灭,这是一种生命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