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终年四季守在裴府里,平素只有女儿裴媛在身边,就算是朝中宴请、祭祀等要论尊卑的活动,也从不参与。
裴獗和冯蕴回去请安,也算是享了天伦。
谁能想到,足不出府的“太上皇”会突然驾到,并且直言宣布:
皇帝出征期间,由他携太子裴隽监国。
冯蕴不知道唐少恭上朝看到裴冲,是什么样的脸色,反正她心情好些了,当日便让膳房备了些适合长辈口味的饭食,亲自端到广阳殿里,带瑞宝跟裴冲一道用了晚膳。
从广阳殿出来,瑞宝牵着她的手,有些沉默。
冯蕴想到些什么,侧目问他,“在想什么?”
“想父皇。”
瑞宝说罢又仰头,“母后,你呢?”
“也是。”冯蕴微笑。
瑞宝学着大人模样,叹口气。
“坐上朝堂,儿臣方才明白父皇的辛劳。”
冯蕴轻笑一声,下意识问:“瑞宝可喜欢?”
她依旧记得当年元尚乙一遍一遍说,不要当皇帝,还说皇宫就是一个牢笼时,那张小脸上痛苦的模样。
她希望瑞宝开心。
害怕他是另一个元尚乙。
“嗯。”瑞宝淡淡应了一声,又突然重重点下头,“儿臣觉得很有意思。”
“哦?有意思在哪里?”
“儿臣坐在那里,看臣子们勾心斗角,听他们话里有话,就像坐在棋盘之前,看黑子和白子一般,搅风云之局,品暗藏机锋。一字一句,皆是学问,一言一行,全是文章。朝堂上,才是智慧和权谋的巅峰之局啊,一旦洞察,就很是快活……”
冯蕴看着他认真的小脸,在他手心捏了捏。
“路还很长,慢慢学,慢慢走。”
瑞宝也回握她,重重的,“儿臣明白,父皇都教过我了。要稳、当安如泰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