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还在,娘子还在。
他们已经习惯了,将冯蕴视为主心骨,只要冯蕴说一句没事,他们就什么都不再怕了。
几个人有说有笑。
“这些,还有这些,是给小崽子们的,让他们可劲儿地造……”
“那辆车上的东西,拉到村学去。上面全是笔墨纸砚,年初的时候买好的,一直不得机会捎回来……”
“太多了。这也拿得太多了。”
“嗐,不拿回来,是留着让贼兵抢掠么?不瞒你们说,要是我搬得动,我非得把制糖的机器都一起扛回来不可……”
“哈哈哈哈。”
这一天长门回来的人很多,也是这些年来最齐整的一次。
应容笑着说,“好不容易姐妹们聚齐,无论如何也得庆贺一番。”
战争阴影下,大家心里的弦都绷得太紧。
她一说,众姬纷纷响应,就连韩阿婆都笑盈盈地出来承口,要亲自操办几桌。
吃是一桩大事。
吃了今日,管他明日如何。
文慧点了点人头,笑道:“我这便差人去把骆月和邵雪晴叫来。”
当年从安渡出城乞降的二十美姬,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也就这些了。
各自有了家庭,能齐聚在长门的时间也不多。
文慧一开口,得到了大家的响应。
可是派去韦府的车,只拉回来了骆月和三个孩子。
邵雪晴并没有来。
她一向深居简出,似乎没有从当年的阴影里走出来,因此不得韦铮宠爱,渐渐在韦府变成了一个边缘人,府里下人羞辱她几句都是常事,何况主母?
邵雪晴的日子过得很不顺遂。
官家千金沦落至此,是想不开。
多少年来,她都沉浸在后悔里,一遍遍回忆当年,如果她